文/覃向军
今年似乎感觉不到秋的气息扑面而来了。这不,前一阵子,已入秋许久了,气温却高高在上的样子,蝉声撕心裂肺的疼,大中午的,艳阳高照,短袖短裙的,有饭后散步习惯的我,只能在附近林荫小道中溜达几个来回消消食,出点汗。
说六月六小孩儿的脸,说变就变。我以为不尽然,昨天还二十多度,衣袂飘飘的;今天气温骤降,跳崖式降温,一件短袖是熬不住了,有身体差点儿的,早已棉衣上身,空调伺候,下面还要夹个烤火架,但也有露胳膊露腿的。我是不敢了,包裹严实些,依然走路上班下班,看落叶知秋,看天门隐隐约约,澧水静静流淌着……
前一段时间,晚上睡觉还是袒胸露乳的,肚子搭条毛巾万事大吉了,有些人哈是空调吹起,呼噜打的震天响,一觉到天亮;一场秋雨一场寒,不行了,春秋被不好使了,省略了这一环节,直接上厚被窝,洗了澡,滋溜钻进去,暖暖的很贴心。
要在以往,我是适应不了的,不感个十天八天的冒找不着北了。现在的我好像一下子就做好了准备,什么四季更替,四季分明的,不要风度只要温度了,天热了夏装对付,一降温全副武装了,辅之围巾帽子口罩的,慢跑啊隔三差五的泡脚啊。
印象中,只是在求学路上短暂的离开家乡,因病住院治疗在省城耽搁了一段,其余的日子都在的。
那时候的我,早早的放学,呼朋引伴的,来草地上,扯来芦苇杆当箭,旁边竹林里的毛竹稍作手工,当弓,“欲与天公试比高”,跑不动了玩儿累了,仰躺在厚厚的草地上,闭上眼,风柔柔的,夕阳西下,牧童骑黄牛,歌声振林越……
秋天的田野,金色稻浪,收割幸福收割希望;桔园里,一个个小灯笼高高挂起,煞是好看;走在乡间的小路上,一片一片的棉花地,素静如雪,采摘回来,三五天的光景,把它从开裂的苞子中取出来,我是喜欢这个环节的,可以听父亲讲过去的故事;还有外婆家后院的那棵板栗树,是吸引了不少眼球的,比我大的表哥表姐们,总是叫我带上斗篷,站到远远的,怕我有个什么闪失,不好向老人交差,我也摸透了他们的底细,有那么几次,上面还在长竹篙挥舞,没等吹冲锋号,我就上去了,是受了伤的,但我不会向外婆她们告状,怕大点儿哥哥姐姐不带我玩儿了;山村的夜晚,是热闹的,月朗星稀,捉迷藏的,抓石子儿的,跳绳的,疯玩不停的,不到夜半三更,大人们不喊是不各自散去的;还有周末时光,在五分六,在高高的山岗上,挖番薯,母亲割藤子,父亲挖,我们哥仨在一旁毛番薯,劳动间隙,一边啃着番薯,一边听父亲将故事一一娓娓道来,总感觉父亲的脑子里有装着好多好多故事,总也讲不完,总也听不够。
外公外婆舅舅们去世后,树倒猢狲散,全搬走了,断壁残垣的,板栗树也无人经管,那片笑声也悄悄消失在了你我的梦里,只有八十多岁的二舅妈一个人住在老房子了,有一天……今年,七十多岁的父亲身体也不如往年了,油菜没栽了,我也少了请假的一条理由了,最近的一次回家是在秋天的夜晚,几乎是家家关门闭户的,黑灯瞎火的,老的老,小的小,不是远处的几声咳嗽,几声犬吠,那是再宁静不过了。
前几天,父亲学会了视频聊天,一大早的就视频,看着日渐苍老的面容憔悴的父亲,望着窗外,下着雨,打了几个冷茎,感觉衣服穿少了,要入冬了,家乡的秋天不回来了……
(一审:田育才 二审:宁奎 三审:廖声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