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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游的文学表达 --以第七届茅奖作品《湖光山色》为例
发布时间:2016-03-11 17:21:54  来源:华声在线张家界站  作者:覃新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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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覃新菊


作为“南都”、“帝乡”之称的河南南阳,是作家周大新的生命孕育之地,也是自然资源丰富、历史文化厚重的旅游胜地。军旅作家周大新在《走出盆地》、《步出密林》、《第二十幕》、《银饰》、《左朱雀右白虎》、《伏牛》、《香魂女》、《玉器行》、《铁锅》、《武家祠堂》、《乡村教师》、《向上的台阶》、《小盆地》等系列乡土小说叙事里,分别从不同视角展示了南阳文化,塑造了系列盆地人格。“第七届茅盾文学奖”小说《湖光山色》则是其中比较厚重的一部,小说以丹江口水库为故事发生地,描写了当下的农村生活,一个叫暖暖的乡村女性与命运抗争,追求美好生活的不屈经历。生活在依山傍湖的楚王庄的她,在穷困苦痛中因一段楚长城的意外发现,走上了一条旅游开发、资源整合的新路,先祖留下的遣产在滋养着她家庭的同时,也和今天的物欲纠结起来,消解着她丈夫旷开田身上一些宝贵的东西,新的苦痛朝她压来。


就旅游资源的“被看”来分析,如果说历史学家谭文博功在于“发现”,在于发现楚王庄的现代价值--生态价值、历史价值、人文价值的话,那么旅游公司的策划营销专员薛传薪则把当今农村的发展与拯救归结到“被看”上,也就是把生态价值、历史价值、人文价值转换成了游览价值、金钱价值,这“被看”固然是让农村重新发展并热闹起来的一种方式,可是,却提出了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如何防止农村的衰落与荒寂,如何防止土地的野生化,保持生态多元的面貌。尤其是世道人心,如何面对腐蚀的侵袭捍卫人性之善呢?我们到底需要怎样的社会伦理与精神品格?具有生态价值的一地风景到底是该让它静静的保持原貌还是应该作为资源来开发?开发到何种程度才算是通过开发实现了保护?


小说的中心人物有三个:暖暖和她的丈夫旷开田,村主任詹石磴。在“乾卷”里,暖暖与詹石蹬构成对立关系,即善与恶的对立与抗争。从爱情婚嫁到农药事件再到修房扩大经营,以及竞选村长,都是围绕这对对子而展开的,暖暖是作者塑造的系列南阳女性中最为理想的一个。在“坤卷”,故事情节构置的张力则来自于暖暖与旷开田之间,以开田当上村主任为转折,以暖暖扩大旅游经营为由头,围绕楚地居与赏心苑的旅游管理与经营方式,展开了夫妻之间“道不同不相与谋”的分歧。在旷开田这个人物身上,寄予着作家对乡民劣根性的思索与批判,透过开田骨子里的中国男人那种不担待、官本位、面子观念,让人形象的体察到中国善良忠厚的乡民是如何一步步被传统文化与观念束缚着的,又在某种条件下迸发出来,异变为让人陌生的另一个詹石蹬的,也就是善如何裂变成了恶的。詹石蹬是可恶的,而旷开田演变成比詹石蹬更为可恶的历程让人痛心不已,到底是什么致使他如此变异的呢?是权力,是欲望,是中国传统文化遗留在乡民精神深处的“乡村政治文化”。旷开田和詹石磴都是我们不得不面对的严酷现实,他们使今日的中国乡村拥有了更多的悲喜。而暖暖这个几近完美的人物,究竟是作家一厢情愿的理想,一种善良的愿望,还是令人欣慰的现实存在,这倒是这部小说最微妙的关键环节。

   

乡村如何发展?以游览为价值依托的经济增长方式应该比较管用吧?可是,一部《湖光山色》为我们展示出了这样一幅乡村图景:一边是中国传统的乡村政治文化的钳制,一边是商业化经济的入侵,它们就像两只无形的铁钳,操纵着乡村的发展,遏制着乡村人物的命运与道德人伦……


各色游客带来了外面世界的“精彩”,以致淳朴美丽无奈的凋零,随波逐流。我们不免要思考,中国的农村该向哪里走?欧洲的田园化已经消失,中国还能步其后尘吗?在今天城市化进程中,土地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周大新希望将自己对当代农村的思考融进小说中去。虽然暖暖按照自己的意愿选定了婚姻,渐渐地发现,她看好的淳朴男青年旷开田,也无法避免在物欲与权力的诱惑下变质。暖暖更没想到的是,当她希望利用本地的旅游资源使这个村庄摆脱贫因时,却给整个村庄带来了无尽的灾难。周大新自己说这部作品里渗透着他的忧思,“我觉得,我们抛撒种子使出精力投下资本,可收获的常常不一定是我们想要的东西,在这本书中,命运就是和暖暖开着这样残酷的玩笑。”


面对当下火热的乡村游,我们的文学究竟该如何表达?周大新的《湖光山色》提供了一种版本,当然,只是一个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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