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吴金华

青少年时期，经常听母亲唠叨：“事不绝，话有余，玩笑不过头。”意思是说，做任何事情不可存歹毒之心，要凭良心去做。在任何人面前说话不能以自己的观点和盘托出，更不能信口开河或武断地下结论。开玩笑要说能让别人开心的话。否则会伤害人，影响人与人之间的正常关系。多年来，母亲的话总是萦绕脑海，每逢社交活动或平常生活中，我基本上养成了该说的少说，不该说的绝不说的好习惯，更没有随便与人开过某些低级庸俗的玩笑。然而，在我身边发生的几个真实事例，时常使我心有余悸，促使我记下来，让大家引以为鉴。

一

前年夏天一个清晨，住我家对面小区的小王接到弟弟电话，说母亲突然发病，正在赶往湘雅医院的路上……

小王在医院陪护两个多月，母亲渐渐康复。回家那天上午，小王给丈夫小赵打电话说下午回家。小赵接听电话时，正好在家里与“铁哥儿”们打牌。中午，几人在小区外理发店隔壁的快餐店吃饭后，又回来继续玩牌。趁小赵进洗手间时，小李溜进小赵的卧室，把从理发店拈来的几根长头发丢在小赵枕头上。下午四点多，小王回家，牌友散去。

晚饭后，小王打理家务时，接到小李电话，小李装作很认真的口气“嫂子啊，我告诉你，你出去这么长时间，赵哥没人照顾，他只好偶尔到XX发廊救急。有一天，我们在你家打牌时，一位年轻妹子竟然到你家里来了。”

小王知道小李爱开玩笑，“闭上你的乌鸦嘴！我忙呢。”小王丢下手机，又开始忙活。

半小时后，小李又打她电话“嫂子，如果不相信我说的话，你后悔莫及。”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我没时间和你唠叨。”小王又搁下手机。几分钟后，小李再打来电话“嫂子，你真不相信我？去床头看看就知道了。哈哈哈！”

小王半信半疑地走进卧室，一会儿后暴跳如雷地在电话里吼叫“死东西，你在哪？赶快回家，我有急事找你！”

小赵急急忙忙回到家，小王指着放在白纸上的几根长头发，怒吼：“这头发怎么跑到我床上来了！你今天不说清楚，离婚！”

小赵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傻傻地站在那，痴了好大一会儿后，问小王到底怎么回事。小王更是气得不行，“你自己做的事，还装作不知道，不要脸的东西！”

夜里，小赵冷静下来后，把两个月里的所作所为耐心地告诉小王。可是，不管怎么解释都是徒劳，小王只用事实说话。夫妇俩吵到半夜，邻居都不能安睡。

次日清晨，小王拽着小赵的衣领坚决要去民政局离婚。好心的邻居也来劝慰，气红眼的小王更加愤怒，“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除非跟我去离婚！”小赵无计可施，这才想起每天和自己玩牌的几个伙计，“你冤枉我，我现在就喊小李他们来，看他们怎么说！”

小李接到小赵的电话，知道自己惹出了大麻烦。迅速约其他几位伙计急忙赶到小赵家。看到小王怒发冲冠，一直死拧着小赵的衣领不放，小李上前费了好多口舌，劝两夫妇坐下来后，连连道歉，“都怪我，都怪我，对不起你们！早知道嫂子如此爱赵哥，我就不会……”

小赵夫妇和好如初。而小李和其他几位伙计感到深深地内疚和遗憾。

二

邻居强子一直在家照顾儿子读书，顺便在附近做漆工，妻英子常年在沿海打工，每年底才回家，过完春节即走。

绒姐不仅是邻居们公认的“醒闷虫”“玩笑大王”，也是“麻将王”。

每天傍晚，强子和绒姐经常一起打麻将。绒姐多次找强子开玩笑：“强子，英子一年四季不在家，你不想她？如果英子跟别人跑了，你不成了假单身汉？”强子知道绒姐心地善良而“口无遮拦”的脾性，始终保持沉默。

时间过的太快，一晃又到了夏天。某个下午，强子收工后回家，突然见妻英子坐在客厅里，高兴地问“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打电话，我去火车站接你？”可是英子低着头，旁若无人似地，喊她不理，看她不睬。强子感到莫名其妙，“到底怎么回事啊？”

英子始终不说话。强子只好拨通住在附近的岳母的电话。岳母急急忙忙赶过来，问“丫头，不是春节才有假回家吗？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告诉妈！”

英子这才道出回家的原因：前天，绒姐在微信里对英子说“如果你再不回家，强子就是别人的丈夫了！”当她追问绒姐时，绒姐说要出去办事，再没理她。放下手机，英子怎么也不相信绒姐会开这样的玩笑，信以为真。接着拨打强子的电话，电话通了，可是无人接听，又打，照样无人接听，再打，还是一样。她想：即使强子接听电话，他也不会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只有回家面对面才说得清楚。于是急急忙忙给线长请假后，直奔火车站……

听完英子的话，强子连喊冤枉，气愤地跑到绒姐家，幸好绒姐去了乡下。

三

今年端午节傍晚，我无所事事，在小区门口听平常爱开玩笑的保安文叔和大家聊天时，看到向叔的儿子儿媳妇给向叔送来很多礼物……向叔把儿子儿媳妇送到大门外，转身也在门口阶沿边坐下。这时，文叔转过脸来，对向叔说“老向，你儿子把那么多好东西送给你这个老猴子吃，他真傻啊！”

谁知，平时不多说话的向叔一本正经地脱口而出：“不像你儿子，把自己的媳妇都送给您……”

瞬间，我被向叔的话吓得心惊胆颤，在场的人也面面相觑。突然，“啪”的一声，文叔一巴掌甩在向叔的左脸上：气愤地说：“开个玩笑，你竟然说出这么丑陋的话！”向叔不知错，更不示弱地破口大骂，起身去打文叔时，被在场的人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