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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滩的呼唤
发布时间:2016-09-30 13:44:40  来源:华声在线张家界站  作者:覃新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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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覃新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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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传说中的南滩啦!回首一天的行程,山路崎岖、路途颠簸,面对南滩,那起起伏伏一望无际的曲线,那花开花落随风飘零的入秋景观,那牛羊摆尾野放随性的山岗烂漫,那粗粗糙糙大大咧咧随意搭建的厂房,我感到我的笔触回到了八十年代的乡村,八十年代的贾平凹。


想起了《商周初录》。南滩的男孩,也要砍柴。背着背笼,手提砍刀,行走远山,几十里地的荆棘丛莽,那路,也坎坷不平。当他长大了,一定也会离开南滩,然后滋生对故乡的眷恋和原始的乡村情感。正如百名艺术家前来采风,将笔触不自觉的沉浸在“乌托邦”的南滩世界里,报社王勇《菩萨蛮?南滩草场》:“荒原万亩牛羊动,山乡播下兴家种。金叶舞风痕,歌声入白云。我心追一梦边塞生鸾凤。且向九天飞,朝朝抱月归。”无同的《五律?南滩草场》:“山高红日并,曲径接天扉。草木横空绿,牛羊遍地肥。丹丘真亦假,碧落是尤非。一记长鞭过,千峦拥翠微。”天泉逸人的《五律?南滩草场》:“秋风凉气爽,皓月照荆扉。牧野苍穹阔,南滩沃衍肥。招商欣有策,发展应无非。万里鹏程远,运筹需慎微。”彭丽珍的现代诗《寻找南滩草场》:“敞在山谷的怀里随你前行,寻找梦中草原的那一片云,两边的悬崖峭壁就挨到欢迎,新修的蹒跚公路延伸旅程……”。作家们藉此实地采风与考察,想象性的美化,笔端流情,希冀寻找到精神的故乡,难免存在着“视觉误差”,把边远乡村积淀的农耕资源与景观误作为城市中人向往的精神家园。可是,南滩绝不是现代社会理想的社会范式,她,有她的咿呀与呼唤,她有她的寂寞与苦难,她有她的梦想与欣欢。真正的作家,如果能够懂得这一点,用笔为她代言,为她奔告,把她带出去,把财富与幸福带进来,就是“以笔为渡”了。


也想起了《鸡窝洼人家》。 南滩伙房的墙壁上也挂着盐腌火燎的熏肉,偏坡上的玉米长得碧绿碧绿的,生出了日子的红须须,中国乡村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形态俨然在这里呈现。可是,回回们呢?禾禾们呢?两个家庭的重组,是极具时代变革意味的剧情处理,藉此表达了作家的忧思与主题:中国乡村不但存在着、经历着各种关系的变更,而且还亟待人们观念的改革。我们走马观花式的掠过花草,掠过山脉,说实话,远没有深入进当地人家。就像是“玩”来的。可是,桑植文联的盛情,道出了南滩人民的心声。一台别样的晚会,舞动了南滩寂寞的山岗,绵延跌宕,唱响了南滩的小路,弯曲悠扬,激发了南滩百姓,云集在歌里舞里,剧里,还有等待里。长长的饭菜,难得的排队整齐,农家的款待,大莫过于宰羊为乐,四方为客。篝火燃烧,激情四溅,人们笨拙的牵手,摆摆摆,摆起你的手来,摆摆摆,舞出你的情来。月亮为证,银光温存。四周黑压压,那一刻,硬是有巨浪,拨开。


热闹在人间,月光依然是清冷。人为制造的欢乐被这无边的皓月所收容。又是颠簸的归途。夜色下,两只黄牛露宿道旁,相互厮磨,以彼此的体温感受着高山大莽里黑暗中的温存。为这,就值得一活。


早在2008年,葛红兵在文学界就提出了“中国梦”这个概念,他说,什么是当代中国梦呢?他认为这个梦有两个关键词,而这两个关键词又是联系在一起的:“都市”、“财富”。这个观点道出了中国当代文学的出路,也道出了乡土文学的尴尬。如今,田园牧歌那舒适的神话般的绿色世界已经饱受污染、掠夺甚至式微的严重威胁,环境焦虑的时代已经把自然置于知识分子关注的前沿,我们可以合理断言,未来乡土文学注定将使我们越来越多地卷入其中,迫使我们重新认识自然现实,而这种现实必然又是城市化之后的非绿色世界。可是,分明的,南滩是摆好了姿态,欢迎打搅!来吧,推土机!来吧,水泥包!白石镇的人们尽其所能的准备好了接驾。我宿宋钢家,三层楼房,二楼全是客房,被子铺盖九成崭新,也自来水,也淋浴。夜半电话同行的秀儿与丽珍,纷纷安好某某农家,只是夜深不知处,有朴素美好的情愫拥入。第二天,楼阁上招呼早起的行人,有乡味有乡情。恰逢南滩招商会,仄逼的白石小学一下被浓浓的商业气息所包围,鲜红的横幅激发出无尽的想象与期待。南滩她一定欢心雀跃,用她千百年的寂寞荒芜,用她祖祖辈辈头拱地的忍耐,用她厚德安详驯致其道的胸怀,终于等到了开门响鞭的这一刻!


自从习主席提出,“看得见山,望得到水,记得住乡愁”以来,“乡村游”一词无疑成为了热度词、畅销词,该词的内涵被想象成涵盖诸多领域、具有指引未来的正面效应,比如从政治角度试图展示“美丽中国”的具体形象,从经济的角度以期实现旅游扶贫,从休闲的角度为当今热衷旅游、休闲的人们提供另一种亲近自然的健康方式,还具有文学审美的积极意义,摄影、采风、创作、聚会等,乡村游,成为城市生活以外的一道风景,一种补养。我们来了,又走了,坐在电脑桌前,回想一幕幕,思维对接上了贾平凹。家园意识对于乡土意味浓厚的贾平凹来说,也经历了三个阶段:商州——皈依灵魂的“误读”;西京——失却家园的“废都”;高老庄——超越激愤的“还乡”,这种追寻最终都坠入一个失败,精神的自我救赎也显得空幻和虚无,可是,始终如一的基于生命的激情与感悟,执着坚韧的家园求索与追寻,给我们以启迪:我们不能一味的反对城市或一味的否定农村,如何乡村?如何城市?我们应该有个健全的意识,也许,在某个城乡接合部,我们可以建造出宜居的家园。南滩对于我们,犹如养育的母亲,正是苍莽群山的护卫,才有澧水的清澈奔涌;正是崎岖陡峭的绝壁,才有不着泥污的生态美食。而南滩之于南滩,或许会在群山环绕中发出一声声纤弱却绵长的呼唤:那路呢?那路呢?


经过南滩的颠簸,从此我对乡土的思考多了一份厚重。南滩,不仅是我们的乡土,而且还原样的活在大地上,正在以乡愁的方式。有了这次南滩之行,我对大地的叩问有了一份底气,面对三鹿奶、红心蛋、地沟油、廋肉精,我能回答我们还能吃上什么。面对旧房子,新房子,我得承认,我赶回新房子的心情更为急切。


2016年9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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